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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教与日月神教的暧昧关系

发布时间:2015.09.16 18:47 阅读次数:1805 出自:本站

<a href='/data/1242.html'>日月神教</a>

  金庸笔下塑造了很多奇异武功和门派,其中有两个组织被中原武林蔑称为“魔教”,就是《倚天屠龙记》中的明教和《笑傲江湖》中的日月神教,一直以来金迷中风行一种说法,即日月神教就是明教的延续,或者说就是明教,不过名字略有改动,持这种观点的不在少数,且书中举出诸多相似点,而也有部分人不同意这种说法,偶有相似证据并不确凿,完全是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组织,同时回应诸多不同点,这个争论自从这两个组织产生以来就没有停下,且成为一个热点,时不常就会被拽出来炒炒,贫道也曾观摩过一些争论,总结一下各方观点并谈谈自己的看法。

  要说二者关系必不可少自然是比较,那么贫道就从以下几个方面逐一比比看

  一,时间顺序

  这个时间可是很重要的,谁继承谁,是否有关联,都与此有关,然而这却是最为混乱的一部分,在《笑傲江湖》后记中金老最后提到:“因为想写的是一些普遍性格,是生活中常见现象,所以本书没有历史背景,这表示,类似的情景可以发生在任何朝代。”很明显作者本来就没有严格规划这部小说的背景年代,那么不管有意无意里面自相矛盾的“时间标志”多了去,为此产生“明代说”“清代说”,双方争执不下各有个的说法:

  1,《笑傲江湖》林平之道:“不是。我曾祖不是老了才出家,他是先做和尚,后來再还俗的。”岳灵珊道:“英雄豪杰,少年时做过和尚,也不是沒有。明朝开国皇帝太祖朱元璋,小时候便曾在皇觉寺出家为僧。” 这段是“清代说”证据之一,由于本朝人要避讳皇帝名讳,本朝人说“明朝”也是怪怪的。不过反对者认为,既然是武林人士(说不好听的不少都是江洋大盗、土匪)会这么在乎避讳问题?如果真按小说定位,朱元璋出身明教又卸磨杀驴,武林人士会怎么看?对其多敬谈不上,武林人士中不少文化不高,有多少人参看史书观其得失给个定位?很多武侠小说一些大侠张嘴“皇帝老儿”闭嘴“小儿”的,直呼其名更是有之(梁羽生小说直呼明清皇帝名字多得是),“明朝”二字反到怪异,提“本朝”“前朝”倒也可以,说明朝倒像是与这个时代相距较远,至少要在其后(有种“民国说”这里看来倒是比较顺当)。

  2,《笑傲江湖》在“刘正风金盆洗手”中出现“湖南省巡抚”这个官名,也成为“清代说”重要证据,明朝时湖南地区属湖广行省管辖(与元代类似),治武昌府,与湖北尚未分开,清初沿用明制。康熙三年(1664年)置湖广按察使司,湖广右布政使、偏沅巡抚均移驻长沙。湖广行省南北分治,湖南独立建省。长沙、衡州、永州、宝庆、辰州、常德、岳州7府,郴、靖2州由偏沅巡抚直接管辖。雍正二年(1724年),偏沅巡抚易名湖南巡抚。由此认为《笑傲》应该是清朝雍正二年以后。这一点无疑成为清代说的铁证!巡抚一职,北周与唐初均有派官至各地巡抚之事,系临时差遣,“巡抚”亦未成为官名,明巡抚之名,据沈德符《万历野获编》记载,“洪武二十四年(公元1391年)辛未,太祖令皇太子(即懿文太子)巡抚陕西地方,巡抚之名,始见于此。”永乐十九年(公元1421年)遣尚书蹇义等26人巡行天下,安抚军民。宣德五年(1430) ,于谦 、周忱等6人分抚南北直隶等处 ,从此各省常设巡抚官渐成制度。巡抚初设,仅为督理税粮 ,总理河道,抚治流民,整饬边关,后遂偏重军事。嘉靖十四年(1535),始不分内地、边地,由九卿廷推。也有总督兼巡抚者,合称为督抚。明代,巡抚虽非地方正式军政长官,但因出抚地方,节制三司(承宣布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都指挥使司),实际掌握着地方军政大权。同时,巡抚每年要赴京师议事,也体现了朝廷对地方统辖权的加强。清因明制,在各省设置巡抚。清代巡抚是一省最高军政长官具有处理全省民政 、司法、监察及指挥军事大权。此官职明清倒是都有,所以这点对于明清分歧没多大帮助,与此类似的还有令狐冒充将军中提到“写明委任河北沧州游击吴天德升任福建泉州府参将,克日上任。”参将、游击,明代武官,总兵以下,尚设参(将)副(将)游(击将军)都(司)守(备)各职。《明史•职官志五》:“总镇一方者为镇守,独镇一路者为分守,各守一城一堡者为守备,与主将同守一城者为协守。同样也是明清皆有。

  3,《笑傲江湖》中:冲虚忍不住“啊”的一声,武当派创派之祖张三丰先师所用佩剑名叫“真武剑”,向来是武当派镇山之宝,八十余年前,日月教几名高手长老夜袭武当山,将宝剑连同张三丰手书的一部《太极拳经》一并盗了去。这段主要是根据武功门派传承推断,其核心就是张三丰创派,这点也是金书很多划分大致年代的标志,金庸《倚天》中采用南宋末年张三丰(君宝),元初创派,而至少到元末明初张及武当七侠还健在(张五元末死),魔教夜袭武当,首先张无忌若还在世这样上山公然肆扰多少存有顾忌,其次《笑》发生在80年后,基本指向明代(但不能完全排除清代)

  4,《笑傲江湖》中:他(任我行)顿了一顿,喝了口酒,又道:“这‘吸星大法’,创自北宋年间的‘逍遥派’,分为‘北冥神功’与‘化功大法’两路(作者按:请参阅《天龙八部》)。这段本来是老任提了一下吸星大法的来历,这里提到吸星大法的源头,这点比较含糊,只能确认《笑》在北宋之后,顶多对无背景的笑傲提供了个上限。

  5,还有一些金书的农作物漏洞,具体参看《金庸小说中的农业漏洞》,一些农作物出现时间在清代由此而判定,但话说回来反驳者也看到这篇文章提到诸多漏洞出自已经确定时代背景的小说中,所以说金庸小说中此类漏洞甚多,作者本人在这方面也有不足,以此来判定一部无背景小说年代,多少有些牵强。

  6,金书体系旁证《鹿鼎记》中澄观曾道:“古人说道,武功到于绝指,那便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听说前朝有位独孤败大侠,又有位令狐冲大侠,以无招胜有招,当世无敌……”这里关键就在“前朝”二字的理解,1,前朝即前面的朝代,明代、宋代;2,前朝为同朝代前面的皇帝,清代。这样就是理解问题啦,如果说是清代,康熙前,天命、天聪、崇德、顺治,历经四朝三帝(皇太极用了两个年号,1636年,改国号“大金”为“大清”,年号“天聪”改“崇德”),这四朝前三朝与明代重叠,那么令狐冲算明时人也无不可,顺治时期才算清时人(南明不算),这样与《碧血剑》过于紧密,甚至大多时期重叠,虽说金庸小说没有刻意如梁羽生般写成大系列,但这样大抵触,也算罕见(雪山和书剑重叠,但在外传中也算联系起来)。另外还有一点,看看澄观的口气“听说”,如果是顺治朝,澄观都七老八十啦,用得着听说吗?当年少林三战,他也不会太小吧,再看看他说话的样子像是对武林传说的向往,能是一二十年前吗?最起码也有个50年以上。如果按照前面“湖南巡抚”限定《笑傲》是雍正二年之后,澄观能预知未来?那个前朝还限定独孤求败,关于独孤求败可能是杨过透露出来也可能风清扬、令狐冲传出,前者,这个前朝要追溯到宋代(南北无所谓),后者起码也在明代吧(令狐算清初、风清扬可就是明人没错啦),所以说明代说更靠谱点。

  那么说来说去都有问题,金老自己什么意思?虽然他老人家后记声明了,但能说真的空空吗?非也!那么多局限条件他怎么能什么都不是?架空也好虚指也罢总还是有影子的,有金迷不死心曾问过金老:答北大同学问:

  问:《笑傲江湖》的时代背景是否明朝正德至崇祯年间?

  金庸答:【大致是明朝吧】,没有具体时代背景。因为我想这种权力斗争、奸诈狡猾,互相争夺权位的事情,在每个朝代都会发生。如果有特定的时代背景,反而没有普遍性了。【这位同学估计是在明朝正德至崇祯年间,我想他很有历史知识,大致差不多。】

  这话回答的圆融,但也指出,如果有可能,那么是明代,而非清代,这也算解开不少金迷令狐脑后有辫子的心结,这点从小说插图倒也可侧面证明,如同《连城诀》(《连》也有明代说,但新版修订定位为清代,与插图相符)。这样大体时间上没有问题,《倚天》为南宋末(开头)和元末,而《笑傲》处于明代,谁先谁后一目了然。

  二,地理位置

  时间上不是问题那么判断沿袭关系可以再看看根据地总部在何方嘛

  【明教】:书中提到明教总坛在西域昆仑山光明顶(现实中昆仑山有没有这地方不祥,但在黄山却有座,为黄山第二高峰,与天都峰、莲花峰并称黄山三大主峰。因为这里高旷开阔,日光照射久长,故名光明顶。小说中的光明顶恐怕是老金移植的,真要较真恐怕昆仑山中某座山峰山名的汉文意思是光明之顶也未可知。)

  【日月神教】:书中原文“黑木崖是在河北境��,由恒山而东,不一日到了平定州。……离平定州西北四十余里,山石殷红如血,一片长滩,水流湍急,那便是有名的猩猩滩。更向北行,两边石壁如墙,中间仅有一道宽约五尺的石道。”这里提供了日月神教的总坛地址,有两个关键词:河北、平定州

  河北:如果省来理解,1928年6月20日,******政府决定,直隶省改称河北省。“河北”是个古老的名称,最早以地域名称见诸于《战国策》等史册,“河北”自战国出现,唐初贞观元年(627年)曾设“河北道”,因位于黄河下游以北而得名。宋代将河北道改为河北路。金代沿用河北路。元代推行省制,便废除了河北路,明清称直隶。“河北”,指太行山以东,黄河下游以北的广大地区,包括今河北省及其相邻地区。总之,“河北”在唐代以前是个约定俗成的地域泛称。

  平定州:北宋太平兴国四年(979年),平定上城始设县治,金大定二年(1162年)平定升为州,领平定、乐平二县。清雍正二年(1724年)平定州升为直隶州,领寿阳、乐平、盂县三县,直至民国初年。

  从这两点看,有点意思,“河北”有人据此提出“民国说”,想想也蛮有意思(汗!楚留香,香帅变辫帅……),往早说没准还是唐朝,从地名时间来看比较模糊,看不出什么,两教总坛位置相差甚远,但这并不能成为二者无关的依据,作为一个秘密组织,江湖帮会,总坛虽然相对固定,但也绝非一成不变,如我党根据地在瑞金、延安等,国家首都尚且变化,何况个帮会?书中说“明教教规本来所谓“食菜事魔”,禁酒忌荤,自总坛迁入昆仑山中之�,已革除了这些饮食上的禁忌。”,注意“自总坛迁入昆仑山中之后”,那么说以前根据地并非昆仑山,所以说明教根据地自始于此是不成立的(方腊也不是在西域吧)。在元末,明教重心移向反元大业、驱逐蒙元势力,自然靠近大都,明朝建立之后,虽大肆镇压,但残余势力仍在周边这也不足为奇。另外值得注意的是,有些观点认为日月神教是苗疆帮会,因而与明教毫无关系,贫道以为这应该是受影视作品的影响,如电影《笑傲江湖》《东方不败》《风云再起》系列、电视剧吕版《笑傲江湖》等,看看里面日月教的人物扮相就知道了,然而影视作品是再加工的,原著中明确指出是“河北”绝非苗疆,这类描写显然与五毒(仙)教混淆,后来的一些《笑傲》同人也多采用这样说法。

  三,机构建制

  作为一大教会,自然人数众多,等级森严,那么比较一下二者建制,是否能够看出些端倪?下面具体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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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倚天屠龙记》中的明教在阳顶天失踪后,陷入群龙无首的局面,后高层争位争斗激烈,白眉鹰王殷天正因新立入之争,愤而出走别创此教,范遥远走西域,杨逍自领人马去坐忘峰等等,这样到了张无忌重整时明教的结构就比较复杂,除了原有建制,还要加上天鹰教这个支派及杨逍的部属,虽然张无忌在任初步整合,天鹰教归入明教,但建制依然繁杂,相比之下日月神教则相对简单,临时建制还有圣姑(任盈盈,前教主女儿)、总管(杨莲亭,教主宠信)。

  首先我们发现二者一大相同点就是“左右光明使者”这个职位,可见“光明”二字在两个教派都有某种涵义,难道二者很有联系?光明使者以下护教法王、五散人在日月教完全没有,法王可以理解为护法长老,为长老中地位较高的,这个职位设置并非临时性的,《射雕》周伯通讲述九阴来历时提到“黄裳带领的官兵大败。他心下不忿,亲自去向明教的高手挑战,一口气杀了几个甚么法王、甚么使者。”这说明“法王”“使者”在北宋末年便已存在,五散人则有些像临时建制,五散人自己没有隶属部众,独来独往。这样看来五散人并非差异的关键,四法王才是,除了这些还出现以“青龙”“白虎”“风雷”等瑞兽、五行命名的堂口,二者有部分重合也有不同,天鹰教中的五坛与日月教十堂对比,前者是按照六神之说命名,俗称六兽,:青龙、朱雀、勾陈、螣蛇、白虎、玄武(缺勾陈,北极星?三堂名称出自三垣),这也就是很多人按照“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黄麟”的说法套用,对“神蛇”的命名感到不伦不类,书中出现“神蛇”应该就是指螣(腾)蛇,一种古书中能飞的蛇。再看看日月教方面书中除了“青白朱玄”还有“风雷”,这倒是跟左使手下的“天地风雷”搭上边,那么大家看看风雷等卦相与五行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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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中采用方位为后天八卦,先天八卦对应则是:乾南、坤北、离东、坎西、震东北、兑东南、巽西南、良西北。天地 水火 风雷 山泽

  那我们大胆推测一下,按照“六神”命名的天鹰教五坛、八卦命名的四门再加上五行旗,这样整合起来,难不成日月教的十堂为“青龙、朱雀、勾陈、神蛇、白虎、玄武、水火、风雷”?不过这些大多是从名称上的猜测,五行八卦瑞兽命名在武林中较为常见,所以说明教后来转为地下,结构调整将多余部门合并裁剪也只能是一种可能。

  四,教会礼俗

  金庸的小说对明教的礼俗有若干记述,其中有些与史实相符,例如裸葬,摩尼教(明教)确有裸葬的戒律,这点在日月教到没有体现,下面从几个方面对比看看

  1,服饰穿着

  服饰不仅是教会内部地位的体现也是教会传统的外在表现

  明教徒的服饰,小说中称“【连载版】这人白衫的左襟之上,绣着一双小小的血手,五指箕张,颜色殷红,神态极是猛恶。这人行路足下尘沙不起,便如是在水面上飘浮一般。众人一看,便知他是白眉教中的高手人物。原来白眉教教众的正式法服,和魔教一般,也是白袍,只是魔教教袍上绣着一个红色火炬,白眉教则绣着一只血手。【三联版】:这人白衫的左襟上绣着一只小小黑鹰,双翅展开。众人一看,便知他是天鹰教中的高手人物。原来天鹰教教众的法服和明教一般,也是白袍,只是明教教袍上绣一个红色火焰,天鹰教则绣一头黑鹰。”法服“白袍”、“袍上绣一个红色火焰”。 先说“白袍”根据摩尼教文献,摩尼教的出家僧侣应“并素冠服”,则是要戴白帽,穿白袍。至于一般信徒,则无此要求。从史料推断,宋元以秘密会社为形式的明教徒,即使不出家,也崇尚白色,故也多有著白衣者,这样看来这点没问题。再说“火焰”摩尼教虽然崇尚“光明”但并不拜火,这倒像是拜火教(中国称祆教,摩尼教源出祆教,但也有不同)这点问题此处暂且不谈,先按小说为准。五行旗掌旗主服色、令旗颜色,则是锐金白、巨木青、厚土黄、洪水黑、烈火红。

  再看看日月教,书中多次描写教中长老“身穿黑衫,腰系黄带”(或青衣),这里我们立马就发现两者截然相反,明教尚白而日月教尚黑,所谓黑白分明,我们不妨推测一下,明教被明政府迫害转入地下,光明被黑暗吞没,绝望的教众选择了黑色,仅仅推测而已,不必较真。日月教众则分七色。“只见山岭上一处处都站满了哨岗,日月教的教众衣分七色,随着旗帜进退,秩序井然,较之昔日黑木崖上的布置,另有一番森严气象。”具体哪些颜色?“鼓乐声中,日月教教众一队队的上来。这些人显是按着堂名分列,衣服颜色也各不同,黄衣、绿衣、蓝衣、黑衣、白衣,一队队的花团锦簇,比之做戏赛会,衣饰还更光鲜,只是每人腰间各系白带。上峰来的却有三四千之众。”其中提到“黄、绿、蓝、黑、白”五色照此看来,贫道推测七色为“白、黄、红、紫、绿、青、黑”,记得书中曾提到“江西青旗旗主”具体这颜色如何对应呢?青、白、黑、红应该分别是青龙堂、白虎堂、玄武堂、朱雀堂的服饰,至于紫、绿、黄不得而知,想来十堂颜色上有所重复,但应该有细节不同(如满洲八旗)。这里说上一句,原文提到“腰间各系白带”乃是任我行归天的伏笔。

  2,饮食习惯

  小说中提到明教徒要素食。这是一条重大教规,张无忌见到所谓明教徒的朱元璋、徐达一伙在吃牛肉,为之一凛,但徐达却辩解道:“咱们教规的第一要义是‘行善去恶’,吃肉虽然不好,但那是末节。”而这个教规其实在书中已经打破“明教教规本来所谓“食菜事魔”,禁酒忌荤,自总坛迁入昆仑山中之後,已革除了这些饮食上的禁忌。西域蔬菜难得,贵於肉食,兼之气候严寒,倘不食牛羊油脂,内力稍差者便抵受不住。” 有人研究明教徒吃菜,并不是限定只吃蔬菜,而是素食。古代西域广布绿洲,盛产瓜果,这些正是摩尼教徒最为理想的食物。他们吃瓜果时,甚至连里边的小籽都吃下,因为他们认为这瓜籽包含的光明成分特别多,对於净化自身的灵魂大有裨益。在历史上,明教徒素食的戒律始终并没有被取消,除非是叛教者。也正因为其以素食为特徵。所以这点无疑成为明教与日月教关系的一大关键!

  关于这样的描述在目前通行的三联版(即2版)中难觅踪影,但这不等于二者毫无关系,在金庸当年最早连载版(即1版)上,贫道发现这段话,这是恒山小尼姑判断贼人是否是魔教的一段依据:

  【连载版《笑傲》】令狐冲道:「这些毛贼似乎不是魔教中人,一路之上,可听出些什么端倪么?」仪和道:「他们——他们当然是魔教的妖人了,若不是魔教妖人,那会如此阴险狠毒,不讲江湖义气?」她心直口快,只道世上除了魔教中人之外,更无别的坏人。仪清却道:「将军,我听到一句话,却起了些疑心。」令狐冲道:「一句什么话?」仪清道:「我听得一个蒙面人说道:『五师兄吩咐,大家脚下加紧些,路上不可喝酒,以免误事。到了福州之后,再请大家喝个痛快。』」令狐冲道:「此话不对,一路上有酒便喝,何必到了福州才喝?」仪清不理他打岔,说道:「贫尼心想,【他们魔教中人,互相不称兄道弟,又想魔教教众戒荤戒酒】,喝个痛快之言有些不对。」令狐冲心想:「这个小尼姑很是细心,颇有见识。」但口中却鯼?「戒荤戒酒,最是不通。若是大家不喝酒,辛辛苦苦酿了酒出来干甚么?那些猪羊鸡鸭,又何必生在世上?」

  注意这段话“他们魔教中人,互相不称兄道弟,又想魔教教众戒荤戒酒”互不称兄道弟,戒荤戒酒有很浓重的宗教色彩,“戒荤戒酒”这条正好与明教教规不谋而合,有人会说这算什么?很多教派地下组织都有戒荤戒酒,难道那些忌荤斋食的教派就等于明教?这样说其实并没什么错,确实看问题太绝对了,这样的教规可以是明教的特征,但未必是绝对独有的。但在金庸的小说里,明教与食菜事魔等同。这样的观点以往学术界也有不少人支持。但自七十年代以来,中外学者的研究已逐步****了这一观点。学者们的研究证明,食菜即是素食。许多民间教派都有这一戒律,而事魔,则是敌方人士对这些教派的贬称,言其事奉妖魔。统治者把所有素食的民间秘密结社都指斥为吃菜事魔,所以在官方的条令中,被指为食菜事魔的,可能是明教徒,也可能是其他宗派的信徒。例如方腊起义。金庸的书既然是按照老观点来设定,小说本身存在局限性,我们没必要深究,既然小说定位明教具有这样独特的戒律,纵观金书也仅此一例,我们不妨把它作为一条依据,日月教在旧版设定中出现这样类似的教规,贫道以为金老在当初设定此教会时,不排除设想它是明教的一个延伸,而且关系比较紧密,那位说当初《笑傲》中日月教叫“朝阳教”这又如何解释?呵呵,这个问题见后文。这段文字在第一次修订中删掉,目前常见的三联版中已经荡然无存,想必金老什么意图,大家都很明白了!

  (贫道没有找到明教有“互相不称兄道弟”古怪规矩的资料,望方家赐教)

  五,名号关系

  明和日月?很多读者第一反应就是“明”字拆开不就是“日”“月”二字,二者必然有关系,同时也有不少反对者指出一些字体“明”字的结构并非“日”“月”,如朙、眀,可以看出左半边并非“日”,这点涉及到书法,这个教派名号真的有这么复杂?贫道以为这样的说法考虑过多了,字的写法较多,但宋明时期一个教会会采用哪种写法?这样就很复杂。2004年11月27日 泉州晚报有段报道:“昨日,晋江草庵。导游肖小姐向金庸先生介绍摩崖石刻时,提到“您笔下的明教教徒任我行、张无忌……”这时,一直沉默聆听的金庸先生立刻打断了小肖的话,说:“任我行是日月神教的,张无忌才是明教的。”接着,金庸先生还向众人解释了“日月神教”不是“明教”的原因。他说,所谓的“日”、“月”并不是像人们想像中的由“明”字拆开来的。”从目前金庸先生的定位来看,算是否定二者关联,但真的二者没有半点瓜葛?有些老金迷都知道日月神教在初版叫“朝陽神教”,这样看来单从字面上距离“明”更远啦,但贫道查阅了一些资料,发现并非如此,据说明教“崇尚光明,反对黑暗”,崇拜日月,据明朝何乔远《闽书》载:“其教曰明,衣尚白,朝拜日,夕拜月。”以下为找到原文:

  【洪武十年,其国表贡,请改曰苏门答剌;然其贡物,与苏文达那异。其西有苏邻国,摩尼佛生焉,号俱智大明使;自唐时入中国。相传:老子西入流沙五百余岁,当汉献帝建安之戊子,寄形■〈木奈〉晕;国王拔帝之后食而甘之,遂有孕,擘胸而出,是为摩尼佛。■〈木奈〉晕者,禁苑石榴也。其说与攀李树出胁相应。其教曰明,衣尚白;朝拜日、夕拜月。了见法性,竟究广明;盖合释、老而一之。风俗醇良。】据此来看摩尼教之所以叫明教,因崇尚光明,神叫明尊,《闽书》(恰巧也是明代的书)中提到“朝拜日,夕拜月”,“朝拜日”不就是“朝阳”?这点也回答了1版为何称朝阳,2版改称日月显然更“全面”,其实本质上一码事(哈哈 记得仙剑电视剧提到过拜月教,作者可能为了避免太直接的政治联想,朝阳 = 红太阳)。《倚天》末提到“朱元璋登基之后,反下令严禁明教,将教中曾立大功的兄弟尽加杀戮”。历史上也是如此,明太祖洪武初曾下诏并立法禁止各种异端信仰,其中包括牟尼明尊教(即摩尼教)。浙江按察司佥事熊鼎以大明教瞽俗眩世,且名犯国号,奏请没收其财产而驱其众为民。明太祖可能因为这道奏折,嫌明教教门上逼国号,摈其徒,毁其宫,户部尚书郁新、礼部尚书杨隆奏留之,因得置之不问。可见明这个名号是不能再用。根据意思,“朝拜日,夕拜月”日月不就是光明之源?元末小明王以大宋政权的旗号作为号召,提出“山河奄有中华地,日月重开大宋天”,这也算一个佐证,那么为了避讳将其拆成“日月”二字,是有可能的!因此,重组后的明教对外宣称教名是“日月神教”。就算《笑傲》背景在清代这样拆字也有可能,反清复明为旗号,类似洪门,但这不影响二者名号演变的可能性。

  六,武功传承

  金庸武侠世界很多门派都有自己的王牌武学,明教是乾坤大挪移,日月教则是《葵花宝典》二者完全不同,何来关联?《葵花宝典》乃前朝皇宫中一位宦官所著,后被福建莆田少林寺下院红叶大师所得,华山派岳肃、蔡子峰到南少林,偷取宝典,不及同时遍阅全书,二人分读,一人读一半,后回到华山,将书中武功一加印证全然合不上来,由此华山派分为气宗、剑宗。魔教(日月神教)十长老攻华山,岳蔡二人在这一役中毕命他二人所笔录的《葵花宝典》残本被魔教夺走。这很明白了吧,《葵花》是个无主户,作者之后,没有明确门派归属,能者得之,日月教是从华山手里夺来的,《葵花》并非日月教原有历代传承的武学,以此来对比乾坤大挪移十分不恰当,那么日月教为何没有乾坤大挪移?那个很简单,失传了呗。

  张无忌之后的杨逍得阳顶天指点,练了十多年,也只练到了第二层,再练下去,便全身真气如欲破脑而出一样,无论如何,总是无法克制。可见中土明教走波斯总坛的老路不是没有可能,高深的武功不是常人所能修习。明教的教主接连出了几个庸庸碌碌的,心法传下来的渐渐失传,高端武学容易失传,与此类似的降龙,后来的丐帮又会多少?所以武学传承,并不稳定,且不同书武功描写路线差异,作者求新求变,一些武功出场次数不会多。

  七,器械装备

  具体两教装备不好比较,那么举个典型例子,大家还记得令狐和少林武当两位掌门密议出来碰上日月教吗?

 《笑傲江湖》只听一人喝道:“射!”却见窗中射出十七八道黑色水箭。这些水箭竟是从箭头上射将出来,原来这些箭并非羽箭,而是装有机括的水枪,用以射水。水箭斜射向天,颜色乌黑,在夕阳反照之下,显得诡异之极。令狐冲等三人跟着便觉奇臭冲鼻,既似腐烂的尸体,又似大批死鱼死虾,闻着忍不住便要作呕。十余道水箭射上天空,化作雨点,洒将下来,有些落上了天桥栏干,片刻之间,木栏干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孔

  再想想哪里似曾相识?对啊,《倚天》明教洪水旗!

  这洪水旗所携家生,共是二十部水龙,又有喷筒、提桶之属,前面十人推着十辆木车。掌旗使唐洋一声令下,木车打开,放出二十头饿狼,张牙舞爪,在广场上咆哮起来,便欲四散咬人。……只听得唐洋喝道:“喷水!”一百名教众手持陶质喷筒,一百股水箭向恶狼身上射了过去。群雄鼻中只闻到一阵酸臭,却见那二十头恶狼一遇水箭,立时跌倒,狂叫悲嗥,顷刻间皮破肉烂,变成一团团焦炭模样。原来洪水旗所喷水箭,乃是剧毒的腐蚀药水,系从硫磺、硝石等类药物中提炼制成。

  二者极为相似都是通过水龙头喷射腐蚀性药水,这种技术纵观金书只有这两个教会出现过,说没有关联是不现实的,当然这也是作者想象力局限,重复类似描写。

  八,其他方面

  在《笑傲》中第23章-伏击-里,恒山派女弟子提到“魔教中人决不会去做朝廷的军官,就算乔装改扮,也当扮作别种装束。” 这段也算从一个侧面表现明教被明政府迫害,转入地下的教众定下这条规矩,武林中虽有不得为官、不得押镖、不得卖艺等门规,但连乔装都不行,却是少有。

  有人认为明教与日月教行事差距大,日月教乌七八糟怎么能和明教相提并论?贫道以为这是没有发展的看问题,这样的例子很多,就拿小说中逍遥派与星宿派、丐帮后来帮主成了清廷走狗、铁掌上官剑南到裘千仞,一个帮会的腐化变味,源自领导层,单看任我行执掌期与东方执掌期对比,就可见一斑,什么光明什么神什么信念都滚到九霄云外,要生存,就要马屁呼呼。记得书中说不得谈到明教“变味”的原因:“我们为了活命,行事不免隐秘诡怪,以避官府的耳目。正大门派和本教积怨成仇,更是势成水火。当然,本教教众之中,也不免偶有不自检点、为非作歹之徒,仗着武功了得,滥杀无辜者有之,奸淫掳掠者有之,于是本教声誉便如江河之日下了……”可见这些因素早在明教内部存在,张无忌辞职后,明教遭受朝廷打击,这样的宵小之辈逐渐得势,发展情况可想而知。总之,从前文种种蛛丝马迹来看,明教与日月神教,关系甚为暧昧,若进若离,总有些说不清的关联,但随着两次修订,二者也渐行渐远,金老在前文新闻的态度也证明了这一点!

  【补充】:这段文字就是魔教长老去饭馆饮食的特殊描写

  连载版鲍大楚等长老出场,与三联版不同的是他们并未“身穿黑衫,腰系黄带”而是“服色都是颇为朴素”取代,显然颜色问题交代模糊,而几人在不喝酒不吃肉,算是对前文恒山尼姑提到日月教的特征一个回应,这段在三联版(2版)已经删除,直接过渡到令狐在梅庄探查。金老的意图还是很明显的。(删除缘由还有,后文任我行请令狐吃酒且称兄道弟,与日月教规矩不符,前后矛盾。)

  原文:令狐冲一瞥之间,心下便是一凛,只见这四个人的目光都是精光四射,显然都是武功极高的人物。这四人中三个是五六十岁的老者,另一个则是个中年妇人。四个人服色都是颇为朴素,除了背上各负包袱外,腰间也未携有兵刃。

  其中一个老者身材特高,在楼梯口一站,顾盼之际,极是威武。他向令狐冲瞧了一眼,转头道:「这里倒也干净,便在这里吃吧。」其余三人道:「很好!」四个人在临湖的另一张桌旁坐了。店小二过去招呼,那知这四人貌相雄壮,【居然既不喝酒,也不吃肉,叫的都是素菜】,再要了六斤面条。

  这四人吃饭时一言不发,只是吃饱了便算了事,对于菜肴滋味的美恶,似是全不在意。店小二过去殷勤招呼,说道:「这味炒素什锦是我们厨子的拿手好菜,妙在全用素菜,吃来却有鹅肝、猪腰、鸭肫三种不同的滋味,四位以为如何?」一个粗壮的汉子声道:「素菜就是素菜,要什么猪肝、牛肝的味道?」令狐冲听他说话是山东口音,心想:「这四个人不知是那一家那一派的?来到杭州不知有何事干?」他心中挂念着要去设法搭救那姓任之人,不愿多生事端,只想用完酒饭,便即下楼,那知这四个人吃得极快,几大碗面条一扒而过,结帐下楼,也不给小费。那店小二唠捞叨叨的大为不满,说道:「好小气的北佬,当真一个小钱也舍不得花。」他说了之后,想到令狐冲也是北方人,忙陪笑道:「你老人家别多心,我可不是说你。你大吃大喝,那可全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