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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名
张十五
登场作品
《射雕英雄传》
性    别
说    明
背景的人物

张十五

张十五以一首诗开始了他的说话,这首诗不是金庸自己写的,而是南宋诗人戴复古的作品,诗的第二句正是身边景物的写照,而“几处败垣围故井,向来一一是人家”却与他说的叶三姐一家的遭遇相关,同样也是动乱时代的大背景。这本小说的主人公自然是郭靖,但在开头的这段小小的场景中,主人公却是张十五,这跟红楼梦中,在某个场景中以主人公外的人为中心人物的写法相似。张十五在曲三酒店喝得大醉后离去,走的时候仍唱着岳飞的《满江红》,至此,这部小说的历史背景算是告一段落,接下来,武林故事开始了。

1登场介绍

在根据《射雕英雄传》改编的各个版本的电视剧中,编导们都喜欢用丘处机杀王道乾开头,但小说却并非那样,作者在小说的开头为读者描绘了一幅秋景图。这幅图中有钱塘江,有叶子烧得通红的乌柏树,还有渐渐变黄的野草。图看上去像静态的,但有流动的江水,更重要的是岸边的两棵松树下还有一群人,坐在正中间的正是说话人张十五。这是这部小说中第一个有名姓的人,开头出现后,后来就不见人影了,他的作用与《倚天屠龙记》中开头的郭襄相似。

2人物点评

张十五以一首诗开始了他的说话,这首诗不是金庸自己写的,而是南宋诗人戴复古的作品,诗的第二句正是身边景物的写照,而“几处败垣围故井,向来一一是人家”却与他说的叶三姐一家的遭遇相关,同样也是动乱时代的大背景。这本小说的主人公自然是郭靖,但在开头的这段小小的场景中,主人公却是张十五,这跟红楼梦中,在某个场景中以主人公外的人为中心人物的写法相似。

有人说射雕英雄传有水浒味,或许开头这段水浒味最浓。这段说话的场面写得真实,过去的说书人都是这样,说一段唱一段,中间夹着时事评论。这谈叶三姐这段故事时,我查了旧版,仅说她们从故乡到汴梁,却没有说故乡在什么地方,新修版中却说故乡是在卫州,这个细节的修改或者是作者追求真实的一个方面。在这个故事中,张十五用了诗与俗语,反映当时百姓的惨状。古代的小说三言二拍中的好多故事估计也是根据这样的话本而来,有若干相似之处。

本来张十五在这说了书后,收点钱就要上路了,但听众中却走出来一人,这个二十多岁的汉子看似平常,但他却有一个名气较大的祖先,那便是梁山上的郭盛,还有一个慕名的儿子,那就是大侠郭靖,这便是郭啸天。他与杨铁心一道听张十五说书,或者正是梁山好汉后代所具有的豪爽性格所决定的,他与杨铁心请张十五吃饭,下文请丘处机也就自然了。

来到酒店里,三人继续谈国家大事,这也是作者在此交代当时的历史背景,在更早的版本中,并没有张十五说书的场景,作者是直接写当时的形势,而后来,则改成借人物之口说明了这些情况。

在这个酒店里,还坐着一个人,那是郭啸天亲家黄药师的弟子曲灵风,此人在最早的版本中也没有在第一回出现,而是修改后加上去的,在新修版中,则进一步作了修改,增添了傻姑,这傻姑在小孩子时也傻得可爱,将母鸡当老虎打了。后来在第十回,梅超风回忆往事时也提到这个孩子。作者在新修版中将曲灵风此时的年龄由原来的二十多岁改为四十岁左右,这自然是为了修正黄蓉比郭靖大的BUG。

“两壶黄酒,摆出一碟蚕豆、一碟咸花生,一碟豆腐干,另有三个切开的咸蛋”,这段话写了三个人吃的酒菜,个人觉得也是水浒味的体现,这也是一种历史真实吧。

在小说中,曲三对历史上的一件公案说了自己的看法,就是岳飞是谁害死的问题,他说:“秦桧做的是宰相,议和也好,不议和也好,他都做他的宰相。可是岳爷爷一心一意要灭了金国,迎接徽钦二帝回来。这两个皇帝一回来,高宗皇帝他又做什么呀?”这就是在小说中反映的历史,或者说是一种历史观,小时候听了刘兰芳的评书《岳飞传》,那时认为岳飞是秦桧害死的,作为皇帝的宋高宗不知此事,后来才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在宋朝的民间,估计那样想的人不在少数,毕竟在皇帝神圣无比的情况下,没人那样去怀疑皇帝的。

张十五在曲三酒店喝得大醉后离去,走的时候仍唱着岳飞的《满江红》,至此,这部小说的历史背景算是告一段落,接下来,武林故事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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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描述

【1】那人又道:“众位看官,常言道得好:为人切莫用欺心,举头三尺有神明。若还作恶无报应,天下凶徒人吃人。可是那金兵占了我大宋天下,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却又不见他遭到什么报应。只怪我大宋官家不争气,我中国本来兵多将广,可是一见到金兵到来,便远远的逃之夭夭,只剩下老百姓遭殃。好似那叶三姐一家的惨祸,江北之地,实是成千成万,便如家常便饭一般。诸君住在江南,当真是在天堂里了,怕只怕金兵何日到来。正是:宁作太平犬,莫为乱世人。小人张十五,今日路经贵地,服侍众位看官这一段说话,叫作《叶三姐节烈记》话本说彻,权作散场。”将两片梨花木板拍拍拍的乱敲一阵,托出一只盘子。

【2】众村民便有人拿出两文三文,放入木盘,霎时间得了六七十文。张十五谢了,将铜钱放入囊中,便欲起行。

【3】张十五见他身材魁梧,浓眉大眼,便道:“正是。”那大汉道:“小弟作东,请先生去饮上三杯如何?”张十五大喜,说道:“素不相识,怎敢叨扰?”

【4】那大汉笑道:“喝上三怀,那便相识了。我姓郭,名叫郭啸天。”指着身旁一个白净面皮的汉子道:“这位是杨铁心杨兄弟。适才我二人听先生说唱叶三姐节烈记,果然是说得好,却有几句话想要请问。”张十五道:“好说,好说。今日得遇郭杨二位,也是有缘。”

【5】郭啸天带着张十五来到村头一家小酒店中,在张饭桌旁坐小酒店的主人是个跛子,撑着两根拐杖,慢慢烫了两壶黄酒,摆出一碟蚕豆、一碟咸花生,一碟豆腐干,另有三个切开的咸蛋,自行在门口板凳上坐了,抬头瞧着天边正要落山的太阳,却不更向三人望上一眼。

【6】郭啸天斟了酒,劝张十五喝了两怀,说道:“乡下地方,只初二、十六方有肉卖。没了下酒之物,先生莫怪。”张十五道:“有洒便好。听两位口音,遮莫也是北方人。”杨铁心道:“我两兄弟原是山东人氏。只因受不了金狗的肮脏气,三年前来到此间,爱这里人情厚,便住了下来。刚才听得先生说道,我们住在江南,犹似在天堂里一般,怕只怕金兵何日到来,你说金兵会不会打过江来?”

【7】张十五叹道:“江南花花世界,遍地皆是金银,放眼但见美女,金兵又有哪一日不想过来?只是他来与不来,拿主意的却不是金国,而是临安的大宋朝廷。”郭啸天和杨铁心齐感诧异,同声问道:“这却是怎生说?”

【8】张十五道:“我中国百姓,比女真人多上一百倍也还不止。只要朝廷肯用忠臣良将,咱们一百个打他一个,金兵如何能够抵挡?我大宋北方这半壁江山,是当年徽宗、钦宗、高宗他父子三人奉送给金人的。这三个皇帝任用奸臣,欺压百姓,把出力抵抗金兵的大将罢免的罢免,杀头的杀头。花花江山,双手送将过去,金人却之不恭,也只得收了。今后朝廷倘若仍是任用奸臣,那就是跪在地下,请金兵驾到,他又如何不来?”郭啸天伸手在桌上重重一拍,只拍得杯儿、筷儿、碟儿都跳将起来,说道:“正是!”

【9】张十五道:“想当年徽宗道君皇帝一心只想长生不老,要做神仙,所用的奸臣,像蔡京、王黼,是专帮皇帝搜括的无耻之徒;像童贯、梁师成,是只会吹牛拍马的太监;像高俅、李邦彦,是陪皇帝嫖院玩耍的浪子。道君皇帝正事诸般不理,整日里若不是求仙学道,便是派人到处去找寻希奇古怪的花木石头。一旦金兵打到眼前来,他束手无策,头一缩,便将皇位传给了儿子钦宗。那时忠臣李纲守住了京城汴梁,各路大将率兵勤王,金兵攻打不进,只得退兵。不料想钦宗听信了奸臣的话,竟将李纲罢免了,又不用威名素著、能征惯战的宿将,却信用一个自称能请天神天将、会得呼风唤雨的骗子郭京,叫他请天将守城。天将不肯来,这京城又如何不破?终于徽宗、钦宗都给金兵掳了去。这两个昏君自作自受,那也罢了,可害苦了我中国千千万万百姓。”

【10】郭啸天、杨铁心越听越怒。郭啸天道:“靖康年间徽钦二帝被金兵掳去这件大耻,我们听得多了。天神天将甚么的,倒也听见过的,只道是说说笑话,岂难道真有此事?”张十五道:“那还有假的?”杨铁心道:“后来康王在南京接位做皇帝,手下有韩世忠、岳爷爷这些天将,本来大可发兵北伐,就算不能直捣黄龙,要收复京城汴梁,却也并非难事。只恨秦桧这奸贼一心想议和,却把岳爷爷害死了。”

【11】张十五替郭、杨二人斟了酒,自己又斟一杯,一口饮干,说道:“岳爷爷有两句诗道:‘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这两句诗当真说出了中国全国百姓的心里话。唉,秦桧这大奸臣运气好,只可惜咱们迟生了六十年。”郭啸天问道:“若是早了六十年,却又如何?”张十五道:“那时凭两位这般英雄气概,豪杰身手,去到临安,将这奸臣一把揪住,咱三个就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却又不用在这里吃蚕豆、喝冷酒了!”说着三人大笑。

【12】张十五和郭杨二人相顾哑然。隔了半晌,张十五道:“对,对!这一位兄弟说得很是。真正害死岳爷爷的罪魁祸首,只怕不是秦桧,而是高宗皇帝。

【13】郭啸天问道:“他却又怎么无耻了?”张十五道:“当年岳爷爷几个胜仗,只杀得金兵血流成河,尸积如山,只有逃命之力,更无招架之功,而北方我中国义民,又到处起兵抄鞑子的后路。金人正在手忙脚乱、魂不附体的当儿,忽然高宗送到降表,说要求和。金人的皇帝自然大喜若狂,说道:议和倒也可以,不过先得杀了岳飞。于是秦桧定下奸计,在风波亭中害死了岳爷爷。绍兴十一年十二月,岳爷爷被害,只隔得一个月,到绍兴十二年正月,议和就成功了。宋金两国以淮水中流为界。高宗皇帝向金国称臣,你道他这道降表是怎生书写?”杨铁心道:“那定是写得很不要脸了。”

【14】张十五道:“可不是吗?这道降表,我倒也记得。高宗皇帝名叫赵构,他在降表中写道:‘臣构言:既蒙恩造,许备藩国,世世子孙,谨守臣节。

【15】张十五道:“那时候全国军民听到了这个讯息,无不愤慨之极。淮水以北的百姓眼见河山恢复无望,更是伤心泣血。高宗见自己的宝座从此坐得稳若泰山,便道是秦桧的大功。秦桧本来已封到鲁国公,这时再加封太师,荣宠无比,权势薰天。高宗传孝宗,孝宗传光宗,金人占定了我大半边江山。

【16】张十五说到了眼前之事,却有些胆小了,不敢再那么直言无忌,喝了一怀酒,说道:“叨扰了两位一顿酒,小人却有一句话相劝,两位是血性汉子,说话行事,却还得小心,免惹祸端。时势既是这样,咱们老百姓也只有混口苦饭吃,挨日子罢啦,唉!正是:

【17】杨铁心问道:“这四句诗,说的又是甚么故事?”张十五道:“那倒不是故事。说的是我大宋君臣只顾在西湖边上饮酒作乐,观赏歌舞,打算世世代代就把杭州当作京师,再也不想收复失地、回汴梁旧京去了。”

【18】张十五喝得醺醺大醉,这才告辞,脚步踉跄,向东往临安而去,只听他口中独自喃喃的念着岳飞那首《满江红》中的句子:“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

【19】修订时曾作了不少改动。删去了一些与故事或人物并无必要联系的情节,如小红鸟、蛙蛤大战、铁掌帮行凶等等,除去了秦南琴这个人物,将她与穆念慈合而为一。也加上一些新的情节,如开场时张十五说书、曲灵风盗画、黄蓉迫人抬轿与长岭遇雨、黄裳撰作《九阴真经》的经过等等。我国传统小说发源于说书,以说书作为引子,以示不忘本源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