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劣境界的金庸---大侠真实的另一面
若干年前我读过金庸大部分小说(最出名的那些),写得固然很吸引人,娱乐价值很高,很想再看几遍的,但鄙俗的观念太多,令人不齿。不仅如此,我还发觉金庸早已成为神,大侠,受到无比的崇拜和景仰,甚至成了中国20世纪的文学大师。这个排名是教过我们美学的王一川老师评定的。他好象是从英国剑桥留学回来的,把新的文艺理论搬上课堂,极受同学们欢迎。可是当年我就不爱上他的课,因为他一副朗诵腔背书,新的术语和架构扑面而来,徒有表面的光鲜。他大谈审美,要我们写“什么是美“的论文,我问他对于卡夫卡《在流放地》里那个小纳粹(发明人体刻花机器“审美“地折磨犯人,使12个小时后才死;后来他自己当了第一位主顾)的评价,他却结舌了。 金庸小说情节铺排得漏洞百出,象Siegfried说他不顾文本逻辑,他何尝想过什么文本逻辑!不过是码字儿赚稿费罢了,顺便发发意淫。别的逻辑,比如人的性格的合理性,事件年代等,他也是顾不过来的。第三,他老冒充史学家,在武侠小说里卖他对历史的看法,最后竟然说金庸书屋 iis7站长之家是历史小说。我是怀疑他没大读过史书,史学史才史识更是一无所有。关于袁崇焕的事,请参见网络名人方舟子的杂文《功到雄奇即罪名》;关于董小宛与顺治的公案,参见大陆已故史学家孟森的考证,足以澄清史实。金庸史学可说是不值一驳。其他宋辽历史等,他幻想歪曲的成分也太多。哪位要是以为读金庸能了解中国历史,真太可怜了。第四,也就是我最反感金庸的地方,他心态极度扭曲偏执,用变太的眼睛审视中国的历史和大陆;而且“文明程度“极其落后愚昧--我这个“文明“的标准,借用了周作人的标准:看一个人对于妇女和儿童的态度。各位应该知道金庸对于妇女那种轻蔑践踏的态度。另外他身为现代人,头脑里的帝王意识却浓得化不开。张中行评论民初某些名人,说他们做着民国的官,思想习惯却停留在皇明赵宋时代,有了财势还是要买房子置地娶小老婆。金庸骨子里也有流氓草寇气,最大的渴望为登龙,他的小说里好象处处都是反权威,实际意图是自己要当皇帝。 大家都把金庸叫“大侠“,以为他能担当起中国历史传统的道义,其实他不过是个香港基围虾,为富不仁,难怪李敖骂他空有几亿身家,却从没舍得为社会公益事业抛出一个子,跟李嘉诚、包玉刚等香港富豪的境界根本不能同日而语,他在家乡杭州建了个图书馆,好像是个例外,不过也不能排除他乡土观念很重,为自己在家乡挣个好名声,其它与他无关的地方他可就懒得理了,香港难道不是他的第二故乡吗?他为当地的慈善事业做过哪怕一丁点的贡献吗?。僻处一隅,要从他人处获得利益,而且在小说里表现得很好,一个个大侠义薄云天,仗义疏财,扶危救难,把读者一个个感动得心潮澎湃,激赏不已,不知不觉中认为金庸也是这样一个大侠。金庸极是精明,自己既得名又得利,眼睛只盯着自己的利益,头脑里只有对自己的有利的“道理“,那种牺牲自己的利益,默默无闻地为他人奉献、淡泊名利的傻事他才不会干呢。只是在小说里宣扬、教导很伟大的一些理念,而他一到现实生活中就原形毕露,真有些虚伪。在这点上他是绝对比不上柏杨的。 他小说中流露出强烈而倔强的孤儿感。好多主人公都是不知父母的弃儿或逐出门墙的孽徒,比如萧峰、令狐冲、杨过……。这是香港的隐喻。香港被愚弱的大陆割让给了英国,留下永久的伤痛。香港既愤懑大陆的无情与无能,对英国也隐隐怀恨。香港不买任何人的帐,觉得谁都欠了它的,尤其是母体大陆欠了它的。香港瞧不起大陆的落后和贫困,一如金庸的主人公瞧不起原来门派或族裔的武功低微和保守。孤儿一般对社会没有好感,心地狭隘,偏执乖戾,极端自我中心。金庸的主人公也都如此。他们总是从一开始就把自己摆在受害者的地位,天下人都负了他,他们可以任意讨债,漫天要价。金庸这个作者也一定给他们个满意的交代,满口天理报应;而他们无论犯了什么人神共诛的罪行,却摆出付纯洁无辜的态度,不觉得自己犯罪,作者也不愿意惩罚他们。金庸的方法是把主人公写成武功天下第一,别人都无法复仇!决定报应的不是天理,而是武功高低和作者的喜恶。象《神雕侠侣》里的杨过与小龙女,他们可以任意破坏别人的安宁和秩序,闯到道教的宫观里结婚,别人则不可闯他们的古墓,干涉他们的师徒之恋。小龙女下了山随便吃别人的东西,尹道士冒犯了她她就一定不依不饶。他们动不动就要回古墓,其实谁要他们出来了?杨过为了所谓的父亲之冤多年怀恨,郭靖夫妇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得到他的“宽恕“?到最后还是要郭大姑娘下跪,郭二姑娘为情所困、断送一生才算消了杨过/作者心头之气。《天龙八部》中的萧峰一家子,为了雪自己的冤,残杀了许多人,谁又能找他们报仇雪冤?因为他们武功天下第一。阿紫这“性本恶“的典型,做了不知多少伤天害理的事,但老有人护着她,作者也老为她失怙少教辩护。没有人能报冤,竟是她跟了心上人殉情。生得快意,死得自由,没有受任何“天理“的惩罚。 道德并非天生来的,而是为了维护某个团体生存所设的最优规矩,其成员越是遵守公共道德,其团体越是强大兴盛和福祚绵长。香港既然没有归属,也就没有公共道德。大陆是抛弃了它的,所以它不能遵守中国的传统道德;英国是利用它赚钱的,也不值得尊重。作为一个自由港,香港希望大家都不要干涉自己赚钱。金庸的主人公不承认任何公共道德,他们只以个人的利益为准绳。比如《天龙八部》中少林寺群英大会,揭露了萧峰的真实身份和雁门关之谜,民族危亡当前,却成了结义三兄弟表演友谊、萧峰一家子寻仇的舞台。他们心目中只有个人家族的恩怨,兄弟的情谊,而超于个体家庭之上的民族大义就放在一边。在其他小说中,这种情形也比比皆是。金庸经常安排主人公处于困难的抉择之中,人人都说自己是合乎道德的,要主人公投向自己,而这些道德君子都互相揭短。当事者被几派嚷得昏了头,只知道某人对我好坏,就投向那一边了。这就是香港的沦亡本质,他们没有个民族、国家、文化传统可以忠于、可以依靠、可以抓住,能确认的只有自己的当前的利益了。金庸的主人公一意孤行的居多,他们表面上狂傲得很,心里也未尝没有惶惑和矛盾,萧峰就是无法解决这个矛盾而自杀的。这就是道地的“香港制造“。想来香港在建设和确认自己的经济、政体、文化本位的时候,比大陆“摸着石头过河“的困惑也不遑多让。香港的本位是注重当下的、尊重个体的、务实的、不结盟的、自由的、拜物教的。金庸的主人公也是注重当下的、尊重个体的、务实的、不结盟的、自由的、拜“武“教的。香港既不愿意“回归祖国“,也不喜欢老被英国吸血,他们希望自己永远自由。大陆供给淡水、原材料、买方市场,英国提供自由主义经济原则,民猪的砝码,但中国和英国谁都不要干涉香港。金庸的主人公不少都喜欢归隐,他们自己报了仇之后,就不希望别人找他们报仇,他们要溜到古墓或者大漠去过神仙日子。香港就是自由的、与世隔绝的古墓和大漠。 金庸笔下的中原武林耆宿,名门正派,大都迂腐可笑。其领袖武艺既低,人品也坏,光会摆臭架子。金庸表现出对少林、武当深深的反感,经常拿他们开涮。明明寺院不容许女客进去,一般人家都不欢迎不速之客,但是闯少林的人无数,强词夺理地攻击寺庙的清规。他们/金庸凭什么不尊重人家关起门来的消极自由呢?星宿海老怪和君子剑岳不群明显影射中国大陆已故的领导人,把人的愚昧膨胀和委琐可悲描摹到极点。金庸的文笔恶毒起来最见水平,要是评文学大师,金庸其实可以入讽刺文学大师一流。而拖雷、忽必烈、辽国皇帝等,个个英风豪气,神武焕发,眼见得是新鲜血液,可以开不世基业的。金庸还给这些蛮族添了许多莫名其妙、于史无据的开明和慈善,就象鼎盛期的大不列颠,历史注定了他们会对中国犯罪成功,然后再拿民猪和自由来打扮自己。 香港表面上非常前卫,但是在思想观念上又是落后腐朽的典范。公开的多妻制和草头王这两种流氓情结烟云缭绕,表现在他们的生活和电影中。香港出产世界上最多的歌颂流氓的电影。金庸对妇女的态度是极度轻蔑的,他的女性人物几乎没有谁值得尊重,全是些“贱人“。不是刁蛮无礼如阿紫;就是不近人情如小龙女;要不就是作小伏低的天生奴才,如金庸书屋 iis7站长之家的双儿,《倚天屠龙记》的小昭;还有不少性格怪异偏执的老婆子;更多的是有波无脑式的痴缠(数不胜数),连李莫愁这样厉害的角色都要为情所伤,为情而死。惟有金庸初出道时写的《射雕英雄传》里,女主角黄蓉还聪明可爱,郭靖从一而终。黄蓉在金庸的小说中,没有受到伤害,结局功德圆满,使人无法不尊重。可是相关的华筝公主、穆念慈简直就是悲剧的化身。金庸后来的作品中,黄蓉这样完美的女性就再没有了(在《神雕侠侣》中,黄蓉的品格也降低了),她们或者性格品德上令人厌恶轻贱,或者命运不济。象小龙女,开篇心中只有自己,后来也就添了个杨过,本已属于精神残疾之类,但她毕竟品行无可指摘,金庸就一定要她被尹道士侮辱,打破这个精美的偶像。金庸书屋 iis7站长之家里的阿珂,本是天人一般的人物,也只得当流氓韦小宝的小妾。金庸如果不对女性从社会层面上侮辱,也要从性方面侮辱。这种情形越到后期越明显,象黄蓉那样全身而退成为不可能。好象社会越进步,金庸的妇女观越退步,越朝文明的反面发展。我看过一本书,把中国文学分了些类,说《聊斋志异》是梦遗文学;《红楼梦》是阳痿文学;《醒世姻缘传》是自宫文学;《金瓶梅》等是意淫文学还是春药文学(我记忆可能有误)。金庸的小说就是意淫文学或伟哥文学,出书娶老婆,倒是比做梦娶老婆更爽,还有稿费。
金庸虽然是个殖民地的产儿,他和大陆却有不可断绝的关联,起因当然是他从小受的传统教育。他对传统虽然知其无用,但也很难抛舍。他一早一晚的作品《射雕英雄传》和金庸书屋 iis7站长之家都表现出他是无法断绝这种影响的,跑了一圈野马最后还是“回归“了。但传统在他的认识里却有了天渊之别。《射》的英雄是郭靖,是传统的岳飞一样的人物,为众多金迷所歌颂,这些Fans自作多情地认为金也是位大侠,“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么。其实金庸自己根本不认可!他亲口说郭是他的理想,但在生活中没有,黄蓉那样的女侠也不可能出现。郭靖这个偶像只是他根据中国的传统理念(多半是《说岳全传》、《杨家将》之类,加上他不得不背的《四书五经》)创造的,他自己都不信,韦小宝才是中国常见的人物。金真正的英雄是韦小宝,如假包换的流氓,光棍一条,以其毫无廉耻的风格纵横天下,富贵寿考、美人犬马无一不备,这才是金庸的理想。也是香港的写照!就声色犬马的兴盛以及对此等现象的热爱,世界上还有超过香港的么?香港的电视剧总是描写主人公被害复仇,日后有了钱就可以实现一切梦想。有人问香港人:你们怎么总是描写金钱万能?香港人很奇怪地回答:难道金钱不是万能的吗?置换到金庸小说中就是:难道武功不是万能的吗?中国流氓的传统追求有二:一是权力(尤其是称帝),二是女色。韦小宝可以说是二者得兼,比皇帝还惬意。怪不得金庸封笔,因为韦小宝已经达到了中国男性的理想颠峰,再写怎么都不可能超过了。 我一直觉得金庸有强烈的帝王意识。因为他的主人公开始总是激烈地挑战所有的规矩、门派,特立独行,有意无意地践踏他人的尊严,甚至是破坏和尚们关起门念经的自由,只因为少林是武林泰斗,就有了原罪,应该讨伐。而他自己的尊严却不容任何人冒犯,一大堆臭规矩。破坏了他人的尊严,并以武功扬名立万之后,号令天下,莫敢不从,无人争锋。象萧峰、杨过都是这样的理想化身。大家谈起他们来的五体投地,比对星宿海老怪言不由衷的奉承还有过之,整个地从精神上当了奴才。换言之,金庸并不崇尚民猪,只是不愿意别人当皇帝罢了!我对别人说这个,他们一般都不信,直到1997年(也许有误差),我从《南方周末》上看到了香港林燕妮女士的随笔,写香港的名人(包括金庸、周润发、林青霞、何鸿焱诸人),写金庸管理《明报》的手段,直赞他是帝王一般的人,手段高压,无可商量,我手段高压,无可商量,我才算找了个旁证。 香港是世界上经济制度最先进最宽松的地方,精神文化却有一部分出奇的滞后,也是少有地保留旧中国的渣滓的地方。香港人对金钱、权力、女色的态度停留在中世纪,在精神上保有辫子、小脚、太监……的全部标本。金庸把这些标本变活了,改头换面地以武侠小说的方式行销全世界,其后果恐怕是他最初没有想到的。大家天真地把郭靖当作他的理想,把他的小说当作学习中国传统的范本,并热切地请他发表看法。我想金庸开始一定很惶恐,后来也就泰然自若了。他到处游历,发表讲话,给他的人物打补丁。其实补丁岂是打得来的?金庸的理想就是个传统的中国流氓的理想,一切神圣崇高都是笑话,要揭开它的画皮。大刀权威,自己取而代之,“ 大丈夫当如此也“(流氓皇帝刘邦语)。人生于世不过酒色财气,多捞多得,尽情消费罢了。要是被条条框框束缚手脚,那纯粹是个傻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有了钱(武功),就可以得到一切。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 啊,这就是香港。 金庸大侠,香港基围虾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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